【编者按】
2017年11月27日，在上海外国语大学虹口校区第277期“上外博士沙龙”活动中，华东师范大学政治学系教授吴冠军宣布了题为“人工智能年代的政治哲学考虑”的学术讲演。吴冠军教授认为，人工智能兴起是咱们这个年代的大事件，面临这样的大事件，政治哲学研讨者应当介入。吴教授引证荀子和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指出，人类的政治活动源自“人能群”，这使得人类相较于动物自成一个维度。但面临当今人工智能的新进展，人类有些严重，有些惧怕，由于人类遽然发现，现在搞不定人工智能了。吴教授指出，人工智能的兴起，或许给人类社会带来新的维度改变，加重社会中极少数精英与绝大多数民众之间已有的社会分解。解决之道在于，迈向“共富国”，便是完成共富，让社会中的每一个人都有时机能同享到今日科技开展的利好。吴教授提示咱们，当同享不了的时分，这个社会就会呈现越来越多的歪曲。以下为这次学术讲演的文字记录稿，由汹涌新闻记者根据现场录音拾掇和修改，并由吴冠军教授改定。全文约两万字，分三部分注销，以下为第二部分。
纳粹军官杀犹太人的时分，他们认为自己做这件事是为了人类全体作为一个物种能更健康地开展。图为纳粹德国关押和团体残杀犹太人的集中营之一奥斯维辛集中营遗址。
纳粹残杀犹太人的理据
日子中，当咱们遛狗的时分，咱们跟动物发生联系的时分，咱们自认为是主人的时分，咱们到底在做什么？人能对动物残暴，人才会对人残暴。你们去衡量一下这个论题。你要梦想人对人不残暴的那一天，你要先看人对动物有没有不残暴。
我要提出一个很尖利的出题：咱们都了解并不太悠远的曩昔；当咱们评论立刻要来的未来的时分，这是一个很好的关键，咱们能够考虑一下咱们刚刚阅历的曩昔。假如你还愿意回过头去考虑一下那件人类惨剧的话，你会发现那是触目惊心的。
纳粹做了一件作业，什么作业？便是对犹太人实施降维进犯，纳粹把犹太人从同一维度里的人，降成半动物性的存在。我是专门去看过其时的宣扬手册，很可怕。纳粹描绘犹太人，用各式各样的比方，说他们是瘟疫，是害虫，是影响这个社会的寄生虫，损坏社会的有机健康，专门不作业，盗取社会的经济效果，蛊惑良家妇女，不洗澡，然后鼻子长、性欲旺盛，等等。悉数这些描绘，就跟咱们描绘动物的性质相同，是一条一条的。这样的描绘便是要把他们降到其他一个维度上。
研讨纳粹政治十分有影响的政治理论家汉娜阿伦特（Hannah Arendt），她在1961就审判纳粹专门写了一个长篇剖析。她认为，纳粹政治是一种平凡的恶。什么是“平凡的恶”？便是说，在纳粹的准则下，下级官僚对上级的指令是无条件遵守，不加考虑地遵守。其实他们不是伪君子，他们仅仅平凡的人，没有分辨是非的才干，仅仅坚持不懈地遵循上级领导的指令。这样的人在纳粹的体系中扮演很重要的人物，他们成了纳粹集中营的刽子手。
这是阿伦特很重要的一个剖析，在学界被遍及认可。今日咱们一路考虑过来，从人类文明的开端开端，再考虑纳粹，然后考虑人工智能对咱们的日子构成的影响，我认为，阿伦特的话说满了，真的仅仅平凡的恶吗？我剖析过相关材料，其时希特勒在欧洲战事晦气，节节败退，在撤离的时分，希特勒下了一个指令，便是指令悉数的德国军官，在撤离之前，把欧洲各名城悉数摧毁，不留给对方。可是许多将官抗令，他们说：咱们能够撤离，但这种事咱们不做。假如他们做了，咱们今日还去欧洲游什么，没有东西能够看了，悉数都没了。
咱们诘问一下：为什么对希特勒的这个指令，那些将官能够抗令；而把犹太人送到毒气室里边的时分，却没有人方命，并且履行得很利索，一批一批杀？咱们要诘问，真的是“平凡的恶”在起作用？假如仅仅官僚制的话，上面下指令，下面就遵守，那么为什么希特勒要求摧毁那些城市的时分，将官们就不遵守，而接到杀犹太人指令的时分，相同一批人能够镇定自若地按下毒气室的按钮？必定有其他一个力气在操作，这个力气便是我方才剖析的，“人类学机器”，一个言语设备的力气。
那些纳粹军官在按下毒气室按钮的时分，他们认为：我不是在杀人，仅仅在杀比自己更初级的动物性的存在，仅仅在杀害虫，而犹太人恰恰是社会里边的蛀虫。希特勒自己说，犹太人是虱子，只需干掉犹太人，这个社会才干更健康。咱们一般人捏死一只虱子的时分不会有不适感，纳粹官员按下毒气室按钮的时分也是这样，必定按得下去。当你把杀死犹太人作为杀死虱子螨虫的时分，你会坚决果断。纳粹政治便是这样的。
关于纳粹政治，战后审判纳粹的法官与阿伦特处在两个极点，互相互不兼容。法官认为，纳粹军官犯下了反人类罪，这是很严重的罪，要处死。阿伦特说那些纳粹军官只不过是平凡的恶，不是反人类罪，任何人在纳粹军官那个方位都会做这种作业。照我说，这两种完全相反的结论悉数不适用。
真的是反人类罪吗？咱们方才剖析了。
纳粹军官杀犹太人的时分，他们认为自己是在杀虱子，是在杀死这个社会上的寄生虫，他们最多是反虱子罪，没有反人类罪。他们做这件事恰恰是为了人类全体作为一个物种能更健康地开展
。希特勒直到逝世都认为：咱们日耳曼人是雅利安人的模范，是人类DNA所能繁殖出的最优质、最精华的物种；而咱们现在正在被低质的寄生虫腐蚀，不把他们弄掉，人类这个物种是没有明日的。所以，
纳粹不是反人类，而是太人类了
。尼采有一句话叫“人类，太人类了！”这便是纳粹干的作业。纳粹杀死犹太人的时分，他们干的作业便是这样：“人类，太人类了！”
反过来考虑未来人工智能与咱们人类的联系的时分，咱们就要考虑到这一点：咱们为什么对其他一种动物，乃至是对人类那么残暴，便是由于咱们太人类了。咱们把自己放在了这样一个方位上，悉数的残暴咱们都不觉得有什么，直到有一天，遽然发现咱们原来是那么残暴，然后咱们又忘掉，又翻过这一页。
人类之上的神永久为人类次序服务
持续剖析的话，在另一个点上，咱们发现咱们人类做了一件有意思的作业。
存在这样一个生命的等级制，最低等级的是植物——植物也有生命——然后是动物，然后是人。可是该等级制没有到此为止，人类在绵长的年月里干了一件作业：咱们在咱们的上面又搞了一个东西叫神。各种文明里边都有神，还没有发现哪种文明里边完全没有。在这儿，咱们就发现了人类言语设备有意思的当地。便是说，人类虽然在自己上面造入迷，但逻辑是不相同的：人能够比照自己更低等级的物种残暴，但在人类之上的神，却不能对人那么残暴。
不相信的话，你们去翻一下各大文明关于神的文本，比方说基督教，基督教的神是给你救赎的，他给你天国。咱们这边的神，比方龙王，是当你没有收成了，给你降雨；比方观音，你生不出儿子去拜的话，她就给你一个儿子。你们发现没有，悉数人类祭奠的神对人都是特别好的。当然也有对人残暴的，比方撒旦。但在悉数人类文明里边，你会发现，悉数对人类欠好的神，永久是被对人类好的神压在下面，永久是干不过对人类好的神的。
便是在这个含义上，我认为，神学永久是政治神学。便是说，神永久是为人类次序服务的。神在人类之上，但神是为人类服务的。干什么呢，便是为人类所做的悉数作业供给正当性。人类很聪明，人类做许多作业不是为了其他，而是要洗白人类自己的残暴。你们去看基督教，看圣经。圣经中说，人跟人之间，人不能屠戮，这是对的；可是神没有说，你不能屠戮其他动物。可见，神的言语，便是给人的各式各样举动留下了来自更高维度的一个证明。
“对岸”、“逾越性”，这些词，标志着神跟人永久是阻隔的，是维度的不同，不是说人能够渐渐变成神；不是的，是一个维度的不同，咱们永久在神的下面。可是，咱们又设定，神是对人好的，神的存在是为人服务的。那么神学的底子问题就在于：真的存在天主的话，天主会在乎你吗？你只不过是他发明出来的东西。天主为什么要对你好，很关怀你呢？咱们人类造出了许多东西，咱们对那些东西很关怀吗？凭什么天主要对你这样一个低维度的存在那么好？这是神学最底子的问题。
《西游记》和《封神演义》中的急进打破
经过这个视点，咱们发现，咱们人类文明一向走了很歪曲的路途。咱们搞出各式各样的言语设备，最终都是为了证明咱们人今日的方位。了解了这个布景今后，咱们发现我国人做了两件很骄傲的作业，便是咱们的文明里边，我认为有两部真是很经典的著作，便是《西游记》，以及算作《西游记》续作的《封神演义》。这是明朝很精彩的两部小说著作。
这两部小说著作做了什么作业呢？它们是直接应战了咱们人类文明赖以生存的一整套说法，应战了“人类学机器”。
在这两部小说的故事里边，首要有维度差异，有神，有人，也有动物。可是有一个规划上的不同，便是你能够经过修道的办法，经过实践的办法，跨过不同的维度，能够从低维升到高维。不要小看这个改变，有了这样的设定，动物、人和神不再是维度性的不同，它们变成了一个维度里边不同级其他东西
。人类是一个等级，能够修道上升，人类以下的动物也相同，能够升上来，经过修道变成人，然后能够超越人，变成神，并取得认可。
人类学机器是一个本体论的等级制，而在那两部小说中被实践论的修道给冲破了。你经过实践，能打破等级，最终上升到顶端。咱们知道《封神演义》里边有一个人物叫石矶娘娘，她是一块石头，是一个无生物，连无生物都能够上升到高于人的方位，所以说《西游记》和《封神演义》的故事首要最为急进地冲破了等级制。不再是上面临下面，下面再对更下一级，而是任何一级都能打破原有的等级，打破原有的维度而上升。在这个含义上说，整个人类文明里边，也就只需这个设定，能够做出这样一个真实急进的打破，便是悉数都能被打破。
今日的人类社会现已很自由主义了，很相等了；咱们人类现代社会的条件设定便是人跟人是相等的。曾经，假如说你是王侯将相，你是朱元璋的子孙，你就能够怎样怎样。今日，国家领导人周期性替换，理论上每个人都有时机被选上去。一个人被选上去没什么，可是你想想看：一个人从底层经过打拼，像奥巴马相同，三十年后变成一个总统；我国在美国的华人，前后两代人打拼，最终出来一个州长。这些都被承受了。可是，你能不能承受一只猪，经过三十年打拼，最终变成了咱们的首领？不或许的。只需《西游记》能够如此急进地应战生命等级制，这是一个大打破，让咱们从头考虑动物、人和神之间的联系。
《西游记》中其他一个比较急进的方面是，其他人类神话故事里边都没有神能吃人的设定，人吃动物能够，无法想像神能吃咱们，但《西游记》里边有的。奎木狼，二十八星宿之一，没事就吃人；猪八戒吃人，沙和尚也吃人，没事就吃人。
作为人类，咱们回曩昔想，咱们从食物链中端爬到顶端，然后在“人类学机器”的设定下打破维度的约束。我一向认为，转基因肯定不是曩昔这些年开端搞的，事实上人类曩昔七万年都在搞转基因的作业，只为自己能够吃得更爽。人类还专门培养比方能够挤出许多奶水的奶牛，想想看这对奶牛多么残暴：它有必要不断去怀孕，不断去哺乳，然后又要怀孕，又要哺乳。然后小牛生下来，立刻就被咱们人类抓去，由于人要吃嫩牛肉。人对人不或许做到这一点，人无法时间去哺乳。这是很残暴的作业，咱们人类没有感觉，咱们还恨不得一只鸡浑身长满鸡翅膀，浑身长满鸡腿。
咱们历来无法梦想，一个神会期望你们人长满“人大腿”，每天都在考虑怎样吃人能够吃得更爽。可是《西游记》里边有，有专门吃女性的神，有专门吃孩子的神，什么神都有。这种描绘，让咱们考虑的一个论题是：在一个虚幻的故事里边，反过来恰恰能看到咱们社会的实质。在《西游记》的故事里边，神是能够吃咱们人的。所以咱们就不得不考虑：为什么神要对咱们好，为什么咱们能这么对动物，为什么咱们值得他人对咱们尊重？
现在有其他一个力气正在远远超越人类，咱们期望这个力气要对咱们尊重，凭什么呢？咱们历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西部国际》中的人工智能与人类赋性
2016年播出的美剧《西部国际》海报
今日搞人工智能，各种评论唾沫横飞，有没有人考虑过：人类是怎样来的？在人类纪，人类今日做的悉数引认为骄傲的东西，建立在什么上面？
神魔小说、梦想小说等等，好的奇幻著作永久不仅仅关于奇幻。好的奇幻著作、科幻著作，都是关于当下。提到科幻著作，你们多少人看过《西部国际》（Westworld）？这是一部美剧，评论人工智能，这是必看的一部著作。
“西部国际”是什么？便是一个主题公园，许多人跑曩昔，怎样玩呢？便是人工智能机器人给你做服务生。你碰到的悉数人，酒吧服务员也好，良家闺女也好，差人也好，各式各样的人悉数是人工智能机器人。原则上你只需花了钱在那边，你烧杀奸污，什么都精干。由于它们都是人工智能的机器人，你花钱便是到这边来干这种作业的，干完今后被杀的人会被拖走。
今日关于人工智能的各式各样的评论里边，有两个一致没有人碰过。
第一个，人工智能这个词，AI，artificial intelligence，条件是人工的，也便是说，人是AI的发明者。就像曾经神造人类相同，AI是人类的造物，命名上便是这样。这是第一个出题：人工智能是咱们人类的造物。
第二个出题：咱们造它，是为了让它给咱们服务。没有人应战过这一点。人类为什么要造它，总有意图的。现在有了智能扫地机器人，咱们能够不必扫地，它能帮咱们扫，咱们要人工智精干嘛？为咱们服务啊。人自己不需要干活，有人工智能帮你干，并且干得比你好。在这个含义上，人工智能才干开展。
实际版钢铁侠、美国电动汽车制造商特斯拉公司首席履行官埃隆·马斯克
本年（2017年）8月份，被称为“实际版钢铁侠”的埃隆马斯克（Elon Musk），他带领一百多个人工智能专家说：不可，咱们要中止人工智能开发；由于开发人工智能便是消亡。假如咱们不想自己消亡，现在就应该约束人工智能开发，由于咱们不知道会开发到什么程度。咱们不知道人工智能是不是有意识，乃至它们能够躲藏自己，直到咱们有一天发现，想要拔插头的时分拔不了了。
可是问题恰恰在于，即使再多的专家提示，只需人工智能为人类服务的潜能不变的话，人工智能的开发是停不下来的。咱们这个准则是什么准则？全球本钱主义次序。本钱往哪里走？哪里有利润本钱就往哪里走。本钱自身没有善恶，就算你天天批评本钱，本钱觉得你能给它带来增量，它就会来，它不会在乎你是不是骂它了。本钱会扑向任何一个有增量的当地，有盈余空间的当地，这是从卡尔马克思之后，一路剖析下来十分清楚的。
为什么会有全球金融危机呢，便是本钱忽然发现没有当地能够盈余了，暂时找不到出路了。为什么经济危机越来越密布，便是由于咱们现在地球太小了，小到地球村这个境地了。发现了新大陆，本钱就很高兴啊，立刻扑曩昔，可是在高度全球化的今日，现在哪一个商场都很饱满。我国曾经是一块商场的新大陆，但本钱一旦发现你这儿的盈余空间越来越小，人工本钱越来越高，它还来干吗呢？企业挣不到钱就走了。前几年富士康有那么多工人跳楼 ，它说好吧，咱们不要你工人总能够吧。上一年（2016年）它引进四万台人工智能机器人，听说替代了六万个工人。
所以本钱很简单，它便是找盈余空间，而现在越来越难。李嘉诚跑到英国去，你认为英国的开展很好吗，你认为英国仍是一个没有开发过的商场？本钱到最终，只需有盈余空间，它会趋之若鹜。你这儿假如有立异，它立刻来。你给我一个好的主意，比方说同享单车，听着不错就来了，试试看，说不定我就能发。就这么过来的。但现在越来越难，究竟人类的立异才干越来越有限，所以金融危机才会越来越密布。你们去想想看，盈余空间越来越小。
人工智能职业为什么这几年吸那么多钱？马斯克的警示没用，只需人工智能对人的服务才干还在指数级往上涨，人工智能飞速开展的趋势就不会中止。曾经你或许还要为拾掇家务和你老婆吵架，可是今后，有了人工智能机器人，你家里不要有人，有一个机器人就能够了。你回家后，有个机器奶妈能够帮你弄好悉数家务，你自己不需要做任何作业。以人工智能这样的开展，马斯克再呼吁也没用，由于本钱不论你呼吁，只需挣钱。这家本钱不投入，会有其他本钱进来，持续开发人工智能。
“西部国际”便是一个典型，那里的人工智能便是服务你的。你作为人，现在想到其他当地放纵，很难，那么就欢迎你到西部国际来，这儿是你的天堂。在这儿你能够恶贯满盈，悉数都答应。并且，美剧中的作业，正在变成实际。你去看（2017年）10月的一个报导，在美国，人工智能性爱机器人现已批量出产出来。当这种机器人出产得足够多的时分，不就构成一个主题乐园了吗？你在里边什么都精干。
人类开展到现在，经过许多言语，人类觉得自己很有庄严。咱们人跟人触摸的时分，都是衣冠楚楚的，都是十分有礼貌的，特别是对女士优先，有各式各样的办法，十分好。可是
人类道德的庄严，不仅仅体现在人跟人之间：人跟人之间再好，并不界说你是谁；而当你知道你面临的不是一个人的时分，你干什么才真实界说你是谁
。
在《西部国际》这个剧里边，一个前一秒仍是白领的人，衣冠楚楚，后一秒就能够恶贯满盈，奸污杀掠，然后回归正常作业场合后康复衣冠楚楚的形象。当你知道你所面临的是一个人工智能机器人的时分，你能够去做任何作业，这个时间，你才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
许多年前，有女生在微博上放虐猫的图片，把猫的指甲剪掉。你说这样的女生是什么人？在日子中她或许对你和蔼可亲，但回过头去就优待猫。现代社会，人对人作恶的本钱越来越高，你能够作恶，可是你试试看结果。而在遍及人工智能机器人的西部国际，你对那些机器人作恶，不需要付价值，任安在实际国际中不精干的作业，在那里都精干。（待续）
